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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朝相見如隔世,此生何處不相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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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朝相見如隔世,此生何處不相逢

經過了這次風波,許嘯清也突然想到既然火雲城的人追高為清能追到此處,那麽風渺山莊的會不會也一樣能找到絳蔻呢?

於是他也派人加快了腳步,他要盡快回日月山莊,以免夜長夢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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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幾日風渺山莊勾結魔嶺餘孽的消息不脛而走,江湖上很多曾曌的崇拜者,都等著曾曌現身來解釋,可是曾曌卻遲遲不見人影。

因此一傳十、十傳百,滿江湖風言風語四起。

好在生意方面這些年一直是曾離在負責,商會的掌櫃們都忠心耿耿。對那些合作夥伴來說,風渺的虛名遠不如它帶來的金銀那樣重要,因此並沒有出什麽岔子。

左護法蕭音的信件一封封雪片般傳來,都是在催促曾離和曾曌盡快回去主持大局。

自從曾曌離開後,就把莊裏的重任交給了左、右兩位護法。可是現在是非常時期,很多事情蕭音和管櫟都不知道該如何處理。

而風渺的四大密探都被曾離調了出來,因此很多消息真真假假的,連他們也雲裏霧裏。

風渺山莊內,千裏亭旁。

一名挺拔白皙的青年男子,正在閱讀信鴿送來的字條,字條上內容不多,他卻讀了又讀,眉頭越皺越緊。

有人遠遠叫了他一聲:“管櫟,你怎麽了?是少莊主來信了嗎?”

來人長著一張極為淡雅的娃娃臉,但是一臉的倦容,看著十分病弱。

管櫟看到他,眉頭皺得更緊:“你怎麽來了?不是讓你待在屋裏處理文書就好了麽?”

蕭音笑了笑:“這不也是書信麽?”

知道管櫟是真的擔心自己,蕭音繼續道:“無妨的,我連續中了兩次奇毒,早已傷了根本了,承蒙莊主不棄,趁著還有一口氣能做的就多做一些。”

“莫要胡說!少莊主一定能尋來奇珍異草,保你無虞。”

管櫟看著自己的好友,蕭音與他從小一起長大,蕭音是天縱奇才,可惜少時就中了一次奇毒,還虧得是少莊主救他一命。這次又中了枯葉毒,接二連三天不假年啊!

蕭音表情淡然:“天氣漸暖了,總要出來動動,不然人都要長黴了。”

他指了指管櫟手中的字條:“是少莊主寫來的嘛?”

管櫟點了點頭,遞給蕭音。

蕭音打開一看,也皺起了眉頭:“這——什麽意思?”

這幾日不管他們如何焦急,洛陽那邊都沒有回信,這次終於等到了少莊主的回信,卻只有簡單的八個字:明辨是非,靜待成敗。

管櫟沒有回答,只看著他問:“你信不信?”

蕭音不解地問:“信什麽?”

“莊主和少莊主。”

“當然信,”蕭音目光灼灼:“莫說莊主根本不可能勾結魔嶺,就算勾結,那我最多就再混個魔嶺左護法唄。”

管櫟:“……”

——莊主、少莊主,我們會盡力保全山莊安寧,也請你們盡快回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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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槿帶著鮮於澤從魔嶺一路長途跋涉到了洛陽。

到了試劍閣,他知道如實自報家門是無論如何進不去這個門檻的,於是就做好了準備以曾離表弟的身份進去。

誰知道剛到試劍閣門口,守門的看到他,很是詫異,但沒有阻攔的意思。

南槿有些奇怪,卻不懂聲色地問道:“請問曾離曾少莊主還在此地嗎?”

其中一名守衛笑呵呵地說:“還在的,你隨我來,小兄弟你這些天都去哪裏了?可算回來了。”

“你認識我?”

那人拍了拍南槿的肩膀:“別這麽說,你是清霜曾離的書童,自然也是受人矚目的。”

又上下打量了打量,欲言又止:“你好像長高了不少。”

南槿面色不變,也沒有躲開,鮮於澤卻看不過去了:“說話就說話,動什麽手啊?”

那人聽完訕訕一笑,南槿淡淡瞥了鮮於澤一眼,直把他看得膽戰心驚不敢插嘴。

南槿則恍若不覺,繼續搭話:“不好意思,我這朋友有些潔癖。這幾天實在脫不開身,我之前住在哪裏的?地方太大都忘了。”

“沒事沒事,你自然是和曾少莊主一起住在示君館,具體哪個房間我就不知道了。不過沒事,群萃會結束了,現在空的很,等會兒我回了閣主,閣主肯定會給你和你朋友安排個單間。”

南槿也有些詫異,從魅姬口中他知道了自己原本是曾離的書童,本想著應該是個默默無聞的,沒想到待遇還不錯。

難怪中原有句話叫“宰相門前七品官”。

想到此處南槿便不再說話。

試劍閣裏的護衛們會調班,這個守門的之前是示君館附近巡邏的,見過幾次玉笙。

他發現玉笙好像變了不少,但是想到可能是他失蹤這些天發生了很多事,也只覺得可憐。

………………

看到玉笙的那一刻,曾離是震驚——這才是真正的他吧!

清瘦卻絕不弱小、冷峻平和、生人勿近,微圓的眼眸中閃爍著淡然疏離的光。

曾離由衷地笑了笑:“多日不見,你很好。”

南槿看到他的時候,只覺得心中莫名的親切,這種感覺比面對南魅和南冰之時更甚:“你我曾經很熟悉嗎?”

曾離回答:“朝夕相見。”

南槿看了一眼鮮於澤,示意他出去,鮮於澤便關門退了出去。

曾離看著玉笙:“玉笙?或者我應該叫你南槿?”

南槿:“玉笙?”

還真是個隨意的名字。

“需要告訴你以前的事情嗎?”不用南槿說,曾離已經發現他的不尋常了。

南槿搖搖頭:“從我接任魔主,一切便重新開始了,我並不好奇。我只想問一個人。”

曾離心中一動:“墨炎?”

南槿點又看著他:“他與我是什麽關系?”

曾離想了想,如實說:“這你最好當面問他,我曾經失蹤過一段時間,知道的並不清楚。”

南槿知道曾離沒有理由說謊,便也換了個話題:“堂兄,這裏有一封信,是姑母讓我交給你的。”

南槿這一聲堂兄叫得曾離心頭一熱,接著又是了然一笑,點頭接了過去。

看到曾離那一挑眉,南槿只覺得他這一個動作很像墨炎——看來自己真的魔怔了,看誰都像他。

曾離接過去,剛開始還是很自然的表情,突然越變越古怪,接著竟連手也輕輕顫抖了起來。

南槿有點奇怪,這曾離堂兄看著是個挺內斂的人呀 。

“多謝。”曾離深呼吸了數次,才平覆下來,從喉嚨口擠出這兩個字。

“需要我出去嗎?”南槿雖然不能共情,但他看得出來曾離此時情緒很不對勁。

“抱歉,失態了,你幫我謝謝……她。”南槿知道,曾離說的“她”自然是南魅。

他點了點頭剛想開口說什麽,突然聽到鮮於澤說道:“你們是誰?不可以進去。主子、主子……”

接著就是門“嘩啦”打開,一個人影飛撲過來:“小楠——!!!”

南槿側身躲開,木子殊抱了個空,還以為只是巧合,他轉頭又想抱,還是撲了個空。

他看了看自己的手,喃喃到:“難道是我今天眼花了瞄不準?”

木子憲的觀察力極為細致,他與曾離一樣,第一眼看到玉笙的時候就覺得他好像便了。

看到子殊撲了兩次空,更確信了自己的想法。

木子殊看著南槿,半晌突然問道:“小楠,你怎麽背著我習武了!”

南槿看著他,未曾言語。

木子殊自問自答:“我知道了,是不是你失蹤這兩個月被一個武林高手救了,然後他傳授了你一身武功?”

南槿想了想,大致也沒錯,就點了點頭。

與此同時他也在打量木子殊,他總覺得剛才進來兩個人也很熟悉。

站在門口看著南槿溫柔含笑的木子憲也開口說:“小楠,別來無恙。”

南槿看了看他,突然生出一種不喜來,雖說此人硬朗中透著溫潤,眉眼溫和,言語帶笑,看起來極有親和力,但是自己好像本能地不太喜歡他?

這種情緒來得突然且古怪,南槿也不知是為什麽。

從目前情況來看,此人應該也是自己的朋友。

“不要胡鬧,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堂弟,魔嶺魔主南槿。”

“堂弟?魔主?”雖然也做好了心理準備,但是曾離這句話信息量還是大到讓木子殊一時有些不適應。

木子殊也終於發現了玉笙看著自己的目光很是陌生。

這時木子憲才走近說:“幸會,我是鳳宿山莊木子憲,人稱白月。”

木子殊這才反應過來:“小楠,你不記得我們了?”

見到南槿點點頭,木子殊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。

他和玉笙一起長大,感情極好,玉笙忘了自己比玉笙成了魔主還要令人難以接受。

“一點也不記得了嗎?”木子殊又問了一遍。

木子憲有些看不下去:“不如你再自我介紹一下?”

木子殊一下來了精神:“那就重新認識一下,在下鳳宿山莊木子殊,是你的青梅竹馬,剛過雙十年華,未婚,家中一兄長有房有田有丫頭有仆人數百,你還有什麽問題嗎?”

木子憲:“……”

曾離:“……”

南槿:“……沒有了。”

木子殊嘆了口氣:“小楠,你越來越不可愛了。”

有了木子殊這麽一攪合,氣氛倒是緩和了一些。

這時候門口有人敲門:“曾少莊主,我是青楚,方便進來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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